微信扫一扫，免费听 免费下载腊月二十三—小年，也被称为祭灶节、灶王节。相传灶王爷每年这天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一家善恶，到除夕夜返回，奉旨赏善惩恶，或赐福或降灾，所以家家要打扫得干干净净为灶君送行，用麦芽糖做的糖瓜、糖饼来堵住他的嘴，不让他乱说人间坏话。这个习俗一直延续至今，民间还有剪窗花、扫尘土、写春联的习俗。灶王节是冬季中最为寒冷的日子，人们通过温性的麦芽糖来达到驱除寒冷的目的，同时甜食也为孩子们带来喜迎新年的欢乐时光。二十三，糖瓜粘，灶君老爷要上天！
王早早/文
芝麻酱/图
北京师范大学出版
“二十三，糖瓜粘，灶王老爷要上天。”
一进村，清脆的童谣声就不绝于耳，听得天瑞心里也欢喜雀跃起来。看着雪花纷飞中亮着的“糖瓜爷爷”的灯笼，闻着淡淡的烟火味儿，他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。
“到磨坊村和外公、外婆一起过灶王节，他们一定很高兴吧？”
灶王节，就是灶王爷的节日啦，这灶王爷嘛，天瑞以前听外婆讲过一个故事——
很久以前，富家子张生娶了丁香做妻子。
丁香贤惠善良，孝顺公婆，把家业操持得井井有条，日子过的红红火火。
后来，张生喜新厌旧，把丁香赶出家门，又娶了海棠。
这之后，丁香嫁给了一个穷打柴的。
张生与海棠则每天吃喝玩乐，不到两年，就把万贯家财败光了。
海棠见张生成了穷光蛋，离开了他。
张生孤独一人，又不会手艺，只好拿个破碗沿街乞讨。
有一年的腊月二十三，大雪纷飞，天寒地冻，张生来到了一户富人家门前讨饭。
女主人带他到灶前取暖，又给了他一碗热面条。
张生从里面吃出了丁香和他结婚时戴的发簪，认出眼前的女人便是被他休掉的妻子，心里羞愧难当，一头钻进灶门里去了。玉皇大帝觉得张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还不算太坏，就封他做了灶王爷。
呵呵，灶王爷曾经也是个凡人呢！不知外公家的灶王爷长得像张生吗？
“外公，外婆，我来喽！”“天瑞来啦？快上炕暖和，太冷了！”外婆赶紧迎上来。
“坐了一天的车，累了吧？”外公慈祥地问，他正在给大麦芽浇水。
天瑞发现，外公的头发已经全白了。
“不累，我要和外公一起做糖瓜送灶王呢！”
“嗯，糖瓜可不好做。”外公说。
第二天凌晨四点，天瑞就和外公外婆一起起床忙活了。
“这是用大麦和大米发酵好的母液。”外公用瓢舀出母液，仔细地过筛，倒入大锅中熬糖。
熬啊熬，熬成了粘稠的糖浆状。外公用木铲不停地搅拌着：“熬糖的关键在火候，年头久了，自然就摸出门道了。”
好累的活儿啊！外公开始喘大气了，但他看着锅里金黄色的糖浆，脸上始终流露出欣喜的神色。
“年轻人谁也不愿留在村里，把这门手艺传下去。唉！做糖瓜费工夫，费力气，不赚钱。”外公叹了口气。
“好了,起锅拔丝！”外公把起锅后的糖饴趁热桄在撑架上，“拉糖喽！”
外公和外婆使劲儿把糖饴拉成长条，又扣在一起，这样一抻一扣，需要好多遍才能形成中空的圆柱体糖条。
天瑞帮他们用力拉扯着粗麻神状的糖条，一直拖到院子里。一股白色的热浪从作坊里窜出来，整个院子立即弥漫出醉人的甜香。
好不容易，终于拉好糖条了。外公用麻绳把糖条铰成段，一个个可爱的闪着光泽的小糖瓜就做好了！
把糖瓜趁热放在寒冷的屋外，冷热相遇，糖瓜里面会出现漂亮的小气泡。
天瑞发现，外公干着活的手看起来很苍老了。
来“糖瓜爷爷”家蹭到糖瓜的小孩们，欢天喜地地唱起了“糖瓜祭灶，新年来到”的童谣。
天瑞拿起一个糖瓜咬一口，香甜酥脆，别说有多好吃了！
小镇的灯亮起来，忙碌的一天结束了。
灶王节的传统习俗
第二天就是灶王节了，天瑞随外婆一起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后，外婆摆上了贡品。
柿饼、糯米饼、枣糕，还有最最重要的一样东西——糖瓜！
天瑞好奇外婆准备的这些东西怎么都是甜的？外婆告诉他：“让灶王吃了嘴甜，上天光说好话。”
原来，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，灶王爷要上天汇报这家一年的所作所为，然后，玉皇大帝来决定对这家是奖励还是处罚。
灶王节就是各家欢送灶王爷上天汇报的节日。
所以，外婆给灶门口抹点老酒：“把灶王爷灌晕乎，他就不乱说了。”她又往灶王爷嘴上摁一块糖瓜：“坏话别说，好话多说。”
看，糖瓜粘住灶王爷的嘴，他连张都张不开，只好一笑了之啦。
外婆又剪出一匹漂亮的小马：“小马小马，快驮着灶王爷上天吧。”
焚香祭拜后，外婆很恭敬地把灶王像揭下来，和卷的小马一起卷在烧纸里烧了。外婆双手合十，磕头祭拜：“灶王爷，您老人家上天言好事、下地保平安！”
送走灶王之后，直到除夕的这段时间就是“迎春日”，要准备过年啦！
在天瑞和外婆忙着祭灶的这天，外公天还没亮便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去卖糖瓜啦。
看着外公苍老的背影，天瑞明白了外公的那句：糖瓜可不好做！是啊，干这一行真是辛苦呐！
傍晚的风雪中，外公回来了。
看着外公冻僵的脸，天瑞问，“外公，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做糖瓜？”
“如果气温高，麦芽糖会融化掉，就做不成糖瓜了！每年只有小雪到雨水这三个月才行，因为受气温限制大，活又辛苦，收入又低，干这行的人很少了。”外公轻叹。
“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呢？”
“因为喜欢。”外婆替外公回答。
这是一门家族传承的手艺。当初，外公的爷爷就开始做糖瓜，外公因为喜欢就传承了下来。到现在，做糖瓜的人已经廖廖无几了。
辛苦收入又少，放弃也是合情合理的事。
不放弃就是持着不愿不想或不甘放弃的心。
不忘初心，方得始终。
“虽然辛苦，但干着喜欢的事，就不觉得累了。”
糖瓜不好做，天瑞外公却还在坚持手工制作糖瓜。这份坚持是对传统的坚持，是传承责任的坚守。
在回家前，天瑞默默地给外公外婆留下两副棉手套。
是的，做手艺，一双手太重要了。
而外孙留下的——温暖的感恩之情，我想，会让外公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！
没有什么比家人支持，更可以让一个老人把一份清贫、又要守住落寞的事给坚定地做下去！
况且，那位家人又是老人最疼爱的外孙。
明年的灶王节，天空里还会飘起沁人心脾的香甜味。